[Fate/CSI][枪弓] A TYPICAL LOVE STORY
（下）
当他看到那“城堡”的大门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所谓“VAMPIRECASTLE”也许不仅仅是个玩笑。本能让他挣扎着不想从车上下去，但是身边的成年男人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他抱了起来。
“不，神父先生，我不想到那里……”他抓住这个自己监护人的前襟“求求你，不要让我进去……”
对方没有回答，像是聋了一样抱着男孩走进了那幢漆黑的建筑。
房子里空荡荡，除了几样简单的家具外几乎看不出有人生活着的迹象。即便烧着壁炉的室内温度并不低，此刻却让ARCHER感觉到比十一月的室外更加刺骨的寒冷。
神父抱着他熟门熟路地上了楼梯，身旁的另一个男人一直在和他说着什么。只见他先一步敲了敲二楼的一扇大门，里面应了一声后，他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门外就能闻到的古怪的气味，在他进门后变得更加浓烈了。那味道有些类似马厩里膻气，却又没有那么浓，房间里并没有亮灯，ARCHER花了好一会，才逐渐看清楚里面的样子。
“好孩子，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很快就会带你的爸爸妈妈过来”神父说着把他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脑袋后转身就要离开。
男孩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拽着他的裤腿，神父扯了一下没扯开，干脆用力推了他一把。
ARCHER一个踉跄跌坐到了地板上，眼看着带他进来的两个人很快退了出去，紧接着传来了门锁的声音。
NO…
PLEASE…NO…
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从这里消失一样。
是他犯了什么错吗？难道是他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所以上帝要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ARCHER抱着膝盖，紧紧闭着眼睛，他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回去，可是要回到哪里去呢？
即便再不愿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不被人需要的东西，现在连寄存的地方也已经没有了。
“HEL……”在男孩就要哭出来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ARCHER寻声望去，不远处桌脚下，有一个黑影稍稍蠕动了了一下，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这细碎的声音还是让他很快认清了对方，那分明是自己的室友：“NATHAN？”
“救……救救我……”对方显然没有认出他来。
ARCHER赶紧爬过去，黑暗中，他只能依稀看出对方正弓着身子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背上高高肿起了一条狰狞的淤青，但他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最后的那丝本能在求援。
“NATHAN！NATHAN……”ARCHER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完全都不敢触碰他。
“噢？原来那是你的朋友吗？”
身后，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ARCHER认了出来，那群“新移民”的老大，叫安东尼的男人。他转过头来，看到对方正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的吧台边看向这里。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这些半大孩子”对方显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黑发黑西装的瘦高男人自言自语地摇头“一点也不听话。”他放下酒杯，拿起吧台上的一样东西走了过来“这小畜生刚才咬了我，我就给了他一点教训。”
ARCHER努力想把自己和NATHAN都缩到桌下，几乎绝望的预感让他暂时忘记了恐惧。
“结果你又送上门来了”男人低笑了一声，他走到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孩“天知道我明天还有一笔大买卖呢，不过也好……”
他一脚踢起地上的一只沙发枕让它落在了ARCHER身后男孩的头上，随即弯腰把手里的东西抵了上去。
“彭！”冲力伴随着寂静中的闷响让ARCHER惊跳起来。他起先完全搞不清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敢转过头去看，但是很快的，指尖触到越来越多温热的液体。
面前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是吓傻了吗？”
“啊……啊……”他挣扎着要叫出声来，安东尼手中一直握着的东西瞬间指在了他的眼前。
“小鬼你要是不想和你的朋友一个下场，最好乖乖闭上嘴。”
漆黑的枪管还在发烫，ARCHER艰难地摇着头。
男人单手把他拽到了房间的另一边的沙发上，牛皮冰冷光滑的质感让他止不住地哆嗦。
“行了，把衣服脱掉”安东尼有些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枪管“别磨磨蹭蹭的。”
他原本被带出门时就只穿了室内的T恤和牛仔裤，不敢有丝毫犹豫，男孩快速地除去了衣物，光腿缩坐在沙发里。
男人的眼神仿佛爬行动物的舌头扫过他全身“看不出还挺有意思的……”
ARCHER的记忆从那一刻起就被干净利落地切断了，而所有关于那晚后来发生的事都来自多年之后自己所做的调查。他只能从警方记录和政府机构的档案中，逐渐拼凑出那些经历，也只有在一夜又一夜心悸惊醒的噩梦里，才能稍稍捡拾起那些窒息、痉挛和灼烧的痛苦。
“我从我第一个心理医生那里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PTSD”男人淡然叙述的声音和轻拍沙滩的潮水一样平和“他们和我一样清楚我的毛病在哪里，也同样知道这不是可以治愈的事实……感谢他们都想让我觉得好受一些的种种尝试。你要知道，一旦你开始自我暗示一切正在逐渐好起来的话，慢慢的就真的会好起来了……”他像是开了个玩笑，径自笑出声来。
“后来呢！”对面的男人粗暴地打断了他，LANCER红色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些混账狗娘养的后来怎么样了！”
“啊……”ARCHER转开脸“警方当年的出警记录显示的是那个山坡上的独立建筑半夜燃起了大火，消防车和警车赶到的时候已经烧得没法抢救了。我是在房子外面不远处的荒地上被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全身赤裸，后来被检查多处严重的外伤和性侵的痕迹。之后清理现场时发现房子里除了安东尼以外，在相同房间和房子的地下室的牢房里另外发现了四具儿童和女性尸体。这个大型国际人口贩卖的案子才由此浮出水面。其实那个时候FBI已经盯上了这帮人和与之勾结的当地政府，即使没有这事，应该也距离案发不远了……”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当初自己曾经做了什么。工作后我也曾擅自倾入系统查阅过‘证人保护系统’内相关的档案，里面说到我应该是在被实施侵害的过程中拿到了嫌疑人的手枪，并且出于自卫将他打死然后在房子里纵火的……”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右手食指轻轻搓着嘴唇像是为了不引起对方的反感而努力斟酌着措词：“感谢老天，那晚安东尼的手下们都正好去各处接货，我才有了这个机会。这么看来我的运气还不算太糟糕。之后因为儿童和证人保护的关系，我被转移到了布鲁克林的儿童福利院。没错就是切嗣后来领养我的那个‘冬木之家’……只是从那以后身体就有点和普通人不一样，好几次都错手把人打成重伤，好在我有精神问题的鉴定，所以才没有被送去坐牢。只是勃起功能障碍这一点一直都没有办法……直到遇到你……”
蓝发的警员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看这一切只是生物最普通的应激反应……”夜班主任钢色的眼睛转回到了他脸上“我的身体在正常情况下无法勃起，但是处在恐惧、疼痛和愤怒中却可以。所以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LANCER，你并不是爱我啊。”他说着站起身来“走，我们回去吧。今晚我和你说的事希望你能尽量帮我保密……至少……别让切嗣知道……”
库夫林看着他转过身去，却并没有跟上：“他们不是你杀的。”
“诶？”男人的背影很明显地停滞了一下，回过头来“你说什么呢？”
LANCER挠着后脑勺粘了海风开始干结的头发：“那个房子里其他被烧死的人，他们不是你杀的，啊，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应该说你并不是凶手啊，ARCHER。”
“等等，我可没有说我……”
“老子是觉得你这小子的个性肯定是会把那些无辜人的死当成自己过错的吧，当然你要这么想也没辙，但是事实就是害死他们的是那帮该死的恶棍人口贩子，老子要是见到了，肯定一个个全部给打成筛子……”库夫林走到他对面，抬起手做了个扫射的动作。
“警察行凶杀人也是违法的，LANCER……”
“那些不是人是畜生，杀畜生顶多被PETA告啦！”
“别忘记……动物保护法……”
“唉……”男人叹了口气，环抱住了已经靠在怀里的那个人。ARCHER明明是那么高大又健壮的身材，此刻却让人觉得脆弱得像个孩子一样。他保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感觉对方在自己后背上收紧的双臂，那力气几乎要把他内脏从嘴里给挤出来了，但他最终一动也没有动……
